诉酒

现代AU
双重人格温皇＆发现真相的菌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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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突然想知道温仔以前的事，他怎么了?”千雪一坐下来就开始发问。

千雪孤鸣接到赤羽的电话，约他下午在缺舟家的茶楼见面，说是想了解一些温仔的事。他到了之后发现罗碧也在，虽然看起来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。

赤羽也不卖关子：“我知道你们是温皇的好友，你们相识很久了。”在这世上最清楚温皇经历的人，除了他自己，也只剩他这两位好友:千雪和罗碧。先不说温皇愿不愿意坦诚，即便说了，可信度还有待商榷。与其听他玩弄文字游戏，倒不如直接询问千雪他们。

“哈。温仔和我们打小就混在一起了，大概有……”千雪挠头想了想，“大概有二十多年了吧。”

“二十六年。”一旁的罗碧开口：“我和温皇第一次见面时，他只有十二岁。”想起从那时候开始自己就经常被套路，就气得想揍人。不过的确也揍过，只怪当初下手太轻不解恨。

十二岁。赤羽默默地记下。

“话说这种事情，你为什么不去问温仔本人啊。”

赤羽道：“我本就有意了解关于他的过去。这段时间温皇身边发生了一些事，他并不打算向我解释。”

千雪和罗碧对视一眼显出几分迟疑。

他们了解温皇那种糟糕个性和爱好，他不愿让赤羽知道，必是有其原因。话说回来，这种小两口之间的情趣为什么为难他们?!

“温皇是十二岁到了孤鸣家，在此之前他生活在哪里，孤儿院？”

“等等等等。”千雪被他搞的一头雾水，“什么孤儿院？”

“他不是很小就成了孤儿？”问完这个问题，赤羽沉吟片刻，察觉到了问题。

温皇说他是个孤儿，此话不假。因为这件事要证实不难而且也没有隐瞒的必要。但是不欺瞒并不表示不误导。赤羽的初衷是了解他的家庭情况，可温皇的回答却顾左右而言他——“遥远”一词当时听来太伤怀，既博到了同情又转移赤羽的注意力。

两人在一起之后温皇很少对他玩弄这种心机，赤羽也不愿时刻戒备着，揣测他的用意。现在想通了其中关窍，念及当时自己还对某人愧疚心疼了三秒钟，一股被愚弄的怒火不可遏制。

果不其然，罗碧开口：“说孤儿也没错，但孤儿院的说法却是无稽之谈，温皇十二岁离开巫教，根本没进过什么孤儿院。”

巫教?赤羽有些愕然。他没想不到温皇一个搞医学研究的竟然和巫教也有关系。

因为工作的缘故，他是听闻过这个名称的：苗疆的某个黑色组织，由多方势力联合而成，不过早个十年就已经成为历史了。听说邯卢的首领和其家人被人暗杀，剩下的几大势力谁也不服谁，巫教就此成为一盘散沙，一夜间土崩瓦解。这其中，也有孤鸣家的影子。

现在看来，和温皇也有关系。

“啊?什么巫教?”千雪灌下一口茶抱怨：“这种事我怎么没听说过，你们怎么没跟我提过?”

罗碧回他：“那时候你就十岁，能懂个屁。”

他没理嚷嚷的千雪，转过头对着赤羽，“我能说的就那么多，剩下的，你只能自己去问他。”

赤羽颔首，“多谢。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。”

“说吧。”

“你们，听说过‘任飘渺’吗？”

气氛凝滞了一会。

赤羽确信他表达的很清楚了，可千雪还是掏了掏耳朵，一脸难以置信：“谁？”

连罗碧的表情也严肃凝重，“你见过……他了？”

嗯。他们这种反应——赤羽确定，任飘渺与温皇果然不是刚开始猜测的那种关系。再观他们的表情，“任飘渺”的出现显然是他们意料之外的结果。

温皇的奇怪的举止显然是在掩饰。一个不该出现的人，还有他和温皇的相似之处。

赤羽觉得自己好像触摸到了某些真相的边缘，只差那么一步。

“他和温皇有什么关系?”

“……”

罗碧和千雪十分默契地对视了一眼。然后一个低下头喝茶，一个回过头看着赤羽。

“这个问题……恐怕你也只能去问温皇。除了他，谁也没那个权利告诉你。”

水龙头哗哗地流着水，沿着池壁滑进下水道的却是灰紫的色泽，空气里蔓延着一股淡淡的染发剂的味道。温皇用冷水抹了把脸，呼出的气息氤氲了镜面。

“你不该去招惹赤羽。”他撑着洗手台，湿漉漉的黑发贴着脸颊，晶莹的水珠顺着下颚砸在光洁的洗脸池里。沾着水汽的睫毛下，眼神凌厉。

他在镜前面无表情，镜子里的人勾起嘴角。

“那是你的娱乐方式，不是我的。”

“……一样吗?不，我不觉得。”

“我是我，我是温皇，他需要我。”

“——哈。”

……

轻笑一声似是嘲讽，少有的几分无力。

敲门声打破死一般寂静。

他伸手扯过一旁的毛巾，擦起了头发。

见温皇没有应声，来人直接推门而入，看见他慢悠悠地擦头发，口中抱怨：“活着也不吱个声，我还以为你死了呢！”

温皇从善如流：“吱。”

“……”冥医撇了撇嘴：“不好笑。”

“唉呀，医友你真难糊弄。”

冥医根本不去理会他的夸饰言辞，“搁门口就听见你演戏，一人分饰两角不是挺能，我一进门又换张脸，你戏很足啊温皇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早跟你说了那药吃了白吃，你这病基本没药治了，过来给我扎几针比什么药都管用。”冥医平时跟温皇打声招呼都欠奉，自从偶然发现他这毛病之后两人关系倒是近了不少，见猎心喜的意味很浓。“告诉他了吗？”

这个他没说是谁，但两人心知肚明。

温皇摇头，“我没说，但所有的线索都有人给了，他要猜到，不难。”

冥医露出一个“不是很懂你们”的表情。

“我不明白，你到底你想让他知道还是想瞒着他?如果是后者，那你真要想清楚了，你能瞒多久……算了，这些事你比我清楚，我省得多嘴。”

温皇含笑听他说话。他这位同事虽然表面上凶巴巴的好似很不近人情，实际上作为医者的仁心比谁都不少。

“是，还是多谢。”

“……”

习惯了温皇笑眯眯地玩弄心机，他这么一本正经地道谢反而让冥医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。“免免免，真要谢我不如把我的血枯蝉还来!”

“唉，医友你真是不死心。”温皇摇摇头，用一种无奈的口吻感叹道。一瞬间冥医都觉得是自己在无理取闹了。

“……”跟这种人根本没什么好聊的!

冥医气呼呼地转身走了。

温皇从口袋里掏出静音的手机，显示有十一个未接电话，两个来自罗碧，剩下九个来自千雪。

还有狂轰滥炸的短信：

人呢???

出大事了!

你什么时候老毛病又犯了?为什么不告诉我们!要不是今天赤羽来找我们我们都不知道!

不过罗碧没跟他说。

回个电话!别装瞎!

你老婆可能发现你精分了!!!!!

……

温皇一条条看完，叹了口气，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，纠正了一句：

是人格分裂。

十秒后，电话就来了。温皇接起的时候很自然地把手机远离耳朵，直到那头声音渐轻才开口：

“……我都知道了，放心，我还能处理。”

那头千雪缓了口气，语气半信半疑：“你要怎么处理?”

“一日夫妻百日恩，赤羽大人总不至于这么绝情把我送进精神病院。”

听他这时候还能开玩笑，千雪翻了个精彩绝伦的白眼，忍不住刺他一句：“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。”

“好友，我可是温皇啊。”

他看着镜子，嘴角噙着一抹笑容，瞳色是光线无法透穿的深海。开口，不知道是对着千雪还是自己，“你还有什么疑虑吗？”

千雪对这位好友向来是抱持着“他开心就好”的放纵态度，反正温皇的世界也不是他这种正常人能理解的。听他这么说了，也就不再操这个心。“随你吧!到时候不要来找我和罗碧哭就好。”

与此同时，刚离开茶楼准备回家的赤羽也接到了衣川紫的电话。

他听着来电铃声响起，任它响了两秒。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犹豫何来。最后按了车载蓝牙上的接听键。

“结果出来了……”电话那头声音有些犹豫，“赤羽大人，你拿错头发了？DNA对比显示，这根本是同一个人的头发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赤羽大人?”

“好，我知道了，谢谢。”

衣川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，屏幕上就已经显示通话中断。

赤羽一路将车开回家。

然后坐在车里，也没开窗。呼吸着沉闷的空气，思绪一团乱麻。

温皇就是任飘渺。这样的结果他已经有了预料，但真的证实的时候他做不到预设的平静。

温皇当然不可能是在变装骗他玩，他没这么无聊——好吧纠正一下，他即使无聊也不可能选这种无聊的方式排遣。

精神分裂。

四个字突兀地跃入脑海。

赤羽握紧了拳，修剪得圆润的指甲还是在掌心留下了深刻的痕迹，他却恍若未觉。然后重重地，发泄般的敲在方向盘上。

喇叭在车库里发出一声刺耳尖锐的长鸣。

他真的是气得狠了。

想不出温皇瞒着他的理由。

他不明白，看他疑神疑鬼为了莫须有的事情作出千万种揣测，真的让温皇这么愉悦吗？把他戏弄得团团转，难道很有成就感？

但更多的怒气是对着自己。

明明他是最应该发现温皇反常的人。然而他们两人的相处时间，不过是早上一起吃早餐，晚上一起吃晚餐，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。赤羽突然发现他和温皇待在一起的时间甚至不如和神田和紫来的多。

他一直觉得他和温皇都是男人，并不需要那些形输色授雪月风花的东西，所以总是将更多的心力分给西剑流的工作。

但这对温皇，并不公平。

是因为他吗？

按千雪和罗碧的说法，“任飘渺”是不应该存在的。现在再次出现，是因为他吗？

[TBC]

精分有那么几个特征(来自度娘)：
一，情感与周围环境不协调，淡漠疏远
二，整日无所事事，生活懒散
三，对自己怪异的想法和行为意识不到是病
四，会突然出现兴奋、冲动

所以菌丝会觉得温皇精分一点也不奇怪。

温皇虽然是个小公举(?好像没什么不对)，但也不至于得不到菌丝的关爱就犯病啦(在我心里他们一直更适合相爱相杀相互捅刀的模式)
以及，剧情好像从家庭伦理剧变成了悬疑侦探片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