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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的说了,先淡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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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俏雁俏】给你讲个鬼故事·下


现代AU
根本不是鬼故事



**


俏如来不知道事情这么就变成这样了。

现在是八点二十一分,他坐在公司的茶水间,面对面听上官鸿信讲鬼故事。

俏如来这人好奇心旺盛,对未知的事情总是特别具有探究的欲望。所以当有人对他发出了“想听故事吗?”的邀请,他基本不会拒绝。哪怕那个人是上官鸿信。

“市场部有个小白领,刚进公司不久,据说常常能看见鬼,一个月已经提了三次辞呈了……”

上官鸿信的声线很适合讲鬼故事,低抑,沉静,但俏如来越听越不对劲。

等等,你说的该不会是梦虬孙吧?

据他所知,梦虬孙辞职的理由难道不是“我才不想和你们这群黑心肝的资本家一起工作”吗?而且说什么看到鬼——那不是他的口头禅?!

嘘。

上官鸿信伸出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,别打断我。

俏如来:……

俏如来:是,请师兄继续说。

“这要从这栋楼建造的时候说起了——

据说当初造楼的时候推了附近的老坟堆,之后陆续出些了怪事。工期将近,施工队又闹罢工,老板急得焦头烂额,最后还是秘书托人请了位大师,大师说这楼下面有东西,要想这东西安分只能用人桩,否则这楼建不成。”

……人桩?

人桩,顾名思义就是把活生生的人灌到水泥柱子里,埋在大楼的底下。

俏如来想,这种事太荒唐了,而且这不是犯法吗?

“当时大楼附近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乞讨,操着一口外地方言。老板就找人去和那个女人谈拿钱买命这种事。那个女人当然不肯,在工地上慌不择路地逃跑以躲避老板的人追踪,最后被砖头绊倒摔进了水泥搅拌池里,死在里面。

所以现在大楼的晚上总会有人听到女人的脚步声。”

……

俏如来忍不住问,然后呢?

上官鸿信说,没了。

俏如来:……

这个故事太唬烂了,也就能吓吓三岁小孩吧。俏如来想,上官鸿信给他讲这故事到底什么用意?他以为能吓到自己吗??

他长时间的沉默可能让上官鸿信有了什么误解,他说,看来师弟还没听够,我这里还有几个故事,比如洗手间传来的时男时女的对话,杂物间吊在天花板上的人……你喜欢哪个?

俏如来想说我一个也不喜欢。

不,不用了,师兄的故事讲的很好。他想,就是内容太扯淡了。俏如来说,我看我还是回去工作吧。

上官鸿信点点头,请便。

于是俏如来端着水杯往门口走。

就在这时他听见了脚步声,从楼下传来。因为大楼安静又空旷的缘故,特别清晰。

“咔哒,咔哒——”

是女人的高跟鞋的声音,从西边的楼梯间传来。

原来还有人在加班吗?

俏如来没多想,就在手触到门把的那一刹那,灯闪烁了几下,“嗞”一声,房间顿时陷入黑暗。

跳闸了?俏如来摸到旁边的开关,来回按了几下,果然没用。

他看见脚下的门缝里有一线光亮透出,走廊还有光,看来只是茶水间的灯坏了。

于是他打开门,然后退回几步,对上官鸿信说,走吧,这里灯坏了,明天喊电工来修。

嗯。

楼下的脚步声还在响,而且应该已经走到了十一层——俏如来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听得那么清楚,但他就是能判断出声音传来的位置。

这么晚了,会是谁呢?

什么?上官鸿信问他。

原来他不经意问出来了。俏如来说,还有人在加班吗?真辛苦啊。

你怎么知道。

你没听见脚步声吗?

上官鸿信沉默了一会,似乎在倾听。

没有。

——怎么可能?脚步声那么明显,他怎么可能听不见。

俏如来觉得空气有点沉闷,他松了松领口。

说,这招你用过了。

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,上官鸿信说,放弃吧,师弟,你吓不到我。

俏如来想说,我是这么无聊的人吗?吓唬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?我能因此感到快乐吗?

——没错。如果有这种机会他一定不会放过的。

但现在真不是。

如果不是上官鸿信无聊耍他,那么他是真的没听见脚步声。而且还有一个问题——俏如来以为这是个加班的同事,可“她”要上楼,为什么不坐电梯呢?明明坐电梯更方便。

俏如来的脑海里突然就跳出早上听到的话。

“电梯坏了,直接从十二楼坠到一楼……”

因为“她”知道电梯坏了。

所以不坐电梯。

他被自己的脑补吓得不轻。

上官鸿信终于意识到他不是在开玩笑了。

抱歉,我不知道你胆子那么小。

……什么意思?俏如来想,他该不会以为我是听了他讲的鬼故事吓得出现幻觉了吧?

俏如来没心思和他争辩了。

脚步声已经到了这一层,在俏如来提心吊胆中,它没有继续往上走,而是走出楼梯间,向走廊这边来了。

“咔哒,咔哒——”十分缓慢而有规律。

俏如来忍不住走到了门边,朝走廊的尽头看过去。

微黄的灯光,白色的地砖,白色的墙壁,整条走廊一览无余。

当然,一个人影也没有。

这并不能给他任何安慰,因为有时候看不见的未知比看得见的已知更可怕。

他问,上官鸿信,你会抓鬼吗?

连师兄都懒得叫了。

上官鸿信:……

我很好奇,他说,什么样的想法才会驱使你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,师弟。

那就是不会了。俏如来有点失望,他真的以为对方无所不能来着。

脚步声离茶水间越来越近了,不像是在空气里传播的,更像直接出现在他的脑海里。俏如来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缓慢起来。

他把手里的杯子放到一边。

既然没办法杠一波正面,那最好的方法当然只有——

跑。

当然,他没忘了顺手拽走上官鸿信。




俏如来拉着上官鸿信飞奔过走廊,从东边的楼梯一直往楼下跑。

他没选择坐电梯,毕竟比起随时会发生事故的电梯,还是楼梯更安全一些。

也不知道跑了多久。期间他没有再听见高跟鞋的声音,因为满楼都回荡着他们的脚步声,还有心跳声。

俏如来停下来喘口气。抬头一看楼层,二楼。

上官鸿信按着楼梯扶手匀着气息,一边用一种特别平淡的语气问他,什么意思?

俏如来想,他估计觉得我疯了。

现在我要回去,你要走就跟我一起走。俏如来觉得自己做到这步已经仁至义尽,上官鸿信接下来做什么决定就和他无关了。

上官鸿信的视线落在扶手旁边。

恐怕我们谁也走不了了。他站在台阶上,冷冷地开口。

嗯?

你看看下面。

俏如来往下面望,二楼的下面就该是大厅,可他一眼看下去却又是一圈一圈的楼梯,像是没有尽头一样。

俏如来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
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,这种现象有个通称,叫“鬼打墙”。不过理论上是有科学解释的:人本能的运动是一种圆周运动,在夜晚的陌生环境,标志物难以辨认的时候,就会陷入感知错误。

但是公司的楼梯又不是什么陌生的环境,这种一看就不正常的现象,显然就不是科学能解释的了。

现在这种情况,电梯显然是不能坐的。那种狭小的空间万一发生什么,连躲避的地方都没有。

俏如来努力思考看的书里有没有记录这种事的解决方法。

对了,打电话。里面的人出不去,外面的人总归可以进来,实在不行也可以报警。

不过他的手机扔在办公室,他也不可能跑回去拿。于是他问上官鸿信,带手机了吗?

上官鸿信掏出手机给他看。

没信号。

那公司里所有的通讯设备应该都不可行了。

俏如来舒出一口气,觉得有些棘手了。毕竟他的人生经历里从来没有过这类经验,九年义务教育也没教过他遇鬼的时候怎么自救。

师弟,上官鸿信就在这时突然开口,你谈过恋爱吗?

俏如来一下就懂了他的意思。

不曾,然后他反问上官鸿信,师兄呢?

他以为上官鸿信不会回答的,结果他看了他两秒,开口,一样。

俏如来又问,那,滚过床单吗?

上官鸿信:……

上官鸿信问,你在质疑什么?

调笑过了就罢,俏如来转移话题,师兄,你想的方法不可行。

我想的什么方法?

心知肚明。俏如来想,无非童子尿之类的,他骨子还有些内敛,打死他也做不出这种有失体统的事的。

就在此时,一声熟悉的声响透过走廊传了过来。

“叮——”

电梯到了。

不过是在走廊的另一头,西面的电梯。这种时候会出现,显然不是什么正常“人”。

明明没有窗户,俏如来就是能感觉到一阵寒风从尽头吹来。

师兄,你就想不出更可行的方法了吗?

有。

俏如来:……

所以他为什么藏着掖着不说啊?就是这种性格,真的很难让人保持微笑啊!

久违的脚步声又响起了,沿着走廊一路追随过来,像感应到猎物的蛇类。灯火通明的环境,却让人毛骨悚然。

俏如来有些急,你说。

舌尖血。

……还以为是什么,不就咬一口的事情吗?上官鸿信那点小心思,真的是昭然若揭。

可能是一晚上的神经太紧绷,可能是恐惧让他的大脑思维混乱,也可能是一些埋藏得更久远的因素。他不想咬自己,可以,俏如来想,那我替他咬好了。

上官鸿信站在高一阶的台阶上,背靠着栏杆,俏如来直接欺身上去,一手圈上他的后背,一手扣在他的后脑逼迫他低下他一直稍显傲慢的头颅。

线条有些冷硬的唇被含住,传达来的温度直透心脏,然后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十分蛮横地攻城略地,直接撬开了紧闭的唇瓣和牙关。

上官鸿信可以推开的。

可是他没有。

这样的举动几乎不像是他那个平时恭谦自持的师弟了。撕下了乖顺圆滑的假面,原来内里是这样的激烈又执拗吗?

他的手指或许停顿了一下,或许没有,然后抚上了对方的肩背。两个人贴得更紧,俏如来不知何时迈上了台阶,站在与他齐平的位置。上官鸿信从不介意把主动权交给别人,而他的师弟显然如他自己所说,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,即使是个普通的吻也专注得过分了。

俏如来其实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,不过既然做了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。他的视线不知道该投注到哪里,干脆就盯着对方的眼睛。

视线交杂,像一道深渊对一泓幽潭,都沉进彼此深不可及的地方去了。俏如来没有发现,那一直穷追不舍的脚步声已经悄然消失了,也就没有任何响动能把他从这前所未有的禁锢里拉扯出来。

上官鸿信的眼角就这样虚浮上一丝动容。原来这样清冷矜重的面容,沾染上情意也会有恍惚的时刻,像是月夜的薄纱蒙上了瞳孔,看不清面前景象一般微眯起眼,让人忍不住抛却理智去随他起舞。

然后就是一点刺痛。

他居然真的咬了他一口。

俏如来呼出一口沾着血味的气息,有些弃嫌地蹙起眉头,他这样的神情格外轻藐,横生风流。

上官鸿信说,师弟,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。

脚步声没有了,一切仿佛都恢复正常。

俏如来想,上官鸿信的血果然辟邪。

俏如来又仔细想了想,还是认真地道谢。

多谢师兄慷慨献血。

上官鸿信问,你在挑衅吗?

俏如来说,师兄想要如何呢?

你能给我什么呢?

……

俏如来虽然从没有过某方面的经验,可是向来通透。上官鸿信表现得够明显了,他亦不是全然无知。

哦,俏如来说,既然师兄没想好,那便改天再说吧。

上官鸿信:……

这么无耻绝对不是师尊教导的。

骗你的。俏如来顿了顿,眼里就沾了一点笑意,师兄,你好像很经不起玩笑。

这句话和一小时前上官鸿信对他说的那句一模一样,只是变了对象。

俏如来就这样朝他勾起嘴角,很愉快地一笑,转身下楼去了。

……真有意思,不是吗。

上官鸿信想。

俏如来背对着他。

师兄,我们,来日方长。





-END-


设定是,大雁其实真的能看见鬼。

所以请尽量往深沉阴暗心计阴谋论的方向去考虑(……

开个玩笑2333其实这就是个傻白甜的故事,即使有啥阴谋,那也是甜的

我很难过的是,在被窝里码字被自己的脑洞吓得瑟瑟发抖,然后心满意足地拿给亲友看,准备吓她们一跳

她们:这是鬼故事吗?不恐怖呀

连阴森都谈不上吧

嗯……怎么说呢……

我:……

算了我再也不想写鬼故事了_(´ཀ`」 ∠)_

最后感谢小伙伴提供的段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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