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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的说了,先淡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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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梗【温赤】匣中霜雪


*大概是个玄幻梗

*一个十分娇贵的温皇,本体无双

*军师大人真男神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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苍云昼埋山,白雨夜溢渠。旧庙中火光曳曳,二三行路人正坐着烤火。

这里是临近瀛洲的近道,从苗疆出发,跋山涉水得倒可省下月余路程,不过路也自然荒僻许多。若是不从清早出发,赶上城门宵禁前抵达下一个城镇,这十几里山势连绵,也就一处破庙能可安身。

破庙是真破,坍圮了一角,冷风夹杂骤雨呼呼地灌进来。庙门只有半扇,风一吹来回地晃荡,吱呀吱呀地响。供桌瘸了一腿,旁边的纱帐也半死不活地垂着,一眼望去灰蒙蒙的全是蛛网。

破庙里两个汉子,一个彪形大汉,生的膀大腰圆,脸上一块黑记,另一人矮小,鸠形鹄面。两人都光着膀子,把湿哒哒的衣裳用木枝挑着烤火。

“老兄弟这是要上哪儿发财去啊。”

“瀛洲啊。”矮小的那汉子嘿得一笑,“刚出完的货,再去补一批来。”

粗汉子心领神会,凑过去上去把他肩膀一勾拉。“要我说这江南的姑娘才真真是水,上回我路过的乔镇,有姐儿两个刚死了爹妈,变卖了家产搬到城东去了。大的叫翠珠,小的叫翠儿,滑溜溜的白皮肤,模样一等的俏。”

矮小汉子便夸他到底走南闯北,见识不少。

两人这头臭味相投聊的欢快,外头突来一阵马蹄车轮辘辘声,夹杂在雨声里,很快就到门前。

半扇破败的门露出二尺宽的空隙来,正巧够两人瞅见门外情境。光车骏马,侈丽非常,天暗得看不清什么具体东西,但那发着闪的非金即银,车顶盖上还缀着一颗东珠,流光溢彩。

一个紫粉衣裳的姑娘轻巧地跳下车来,一双明眸善睐,往庙里轻飘飘一瞥,什么翠珠翠儿,全都抛脑后去了。

不过这少女虽美,打扮却略显素净了,何况大户人家哪可能让一个姑娘独自出门来。两人便盯着马车看,若里头是个小姐,又该是何等的天仙姿貌。

先前的少女果然回过身去,挑起一边的帘子,一只皓白的手便伸出来,搭在她的臂弯上。庙里的人屏息以待,见这手修长,指尖柔软,玉做的仿佛,果然是富贵人家出身的,一看便不曾做过粗重活计。

然后少女便扶下了一个人,衮衣绣裳,蝉衫麟带,打扮确实有够鲜亮。面容稍白,唇色透着股病态的淡薄,也是清逸拔秀的好样貌。两人却大失所望。

这男人生得再好看,也是男人。这副病殃殃的模样,即使卖到长春院去,怕也是难以将养的。何况两人本对男子没什么旖旎心思,看他走起路来慢慢悠悠,一个男人,跟未出阁的大闺女似的,心头都不由泛起不屑轻蔑。

待那丫鬟和公子进得门来,那矮个子眼珠一转,挂着笑说,“那头落雨,正巧我们烧了火,不如过来这边坐吧。”

那少女便往主子那里投去一眼,她主子朝两人点点头,客客气气地说:“那多谢二位了。”

嘿,还真是个酸溜溜的读书人。

杀人越货,贩卖人口这事他们俩人做得够熟门熟路了。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,带个俏生生的小丫鬟,显然待宰的肥羊,两人对视一眼便通了心意。

这不能怪他们,世道如此。佛祖爷爷见证,他们命中该有此劫。要怨就怨他们自己,好好的家中不待,大道不走,偏偏撞上好时辰吧。

“主人。”女孩子的声音婉转悦耳,很是清脆动人,方一坐下来就问:“你饿了吗?”

“不饿。”

“出门在外,可别那么讲究了。虽然粗糙,你好歹用些吧。”

这丫鬟的胆子倒大,还敢抱怨主子。果不其然,那公子听了就言:“凤蝶,什么样的东西,你也敢摆来我面前了。”语气半带无奈,却没多少愠怒在里头,可见这丫鬟平日也是颇受主子娇宠的。

那两人心道,原来她叫“凤蝶”,真是个好听好记的好名字。不过这小子未免忒不识好歹,宁愿挨饿也不肯吃路上捎带的干粮,这股子大户人家的气度倒是摆的足足的,令人生恶。

粗犷汉子冷笑一声,“这方圆几十里没个客栈酒家,要入城还得等到天明,你不吃,是等着饿死吗?这大门大户的少爷就是两般,把矫情当气节,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。”他想着反正这两人已经是瓮中捉鳖,撕破面皮也没什么要紧了。他同伴却给了他腰间一肘,堆着笑道:“别介别介啊,我这兄弟性子直,没什么恶意。只是我二人一路奔波了这许久,肚内空空,不知道公子肯不肯分我们一点吃食?”

谁知那公子还没什么反应,旁边的丫鬟先噗嗤笑出了声。

“主人,他们让你分一点儿呢。”

“留一点,确也不打紧。”

他说话的声音也缓得很,意犹未尽似的,温吞得让人忍不住想掐着他脖子把话抖落干脆。矮汉子就想起去戏园子听人咿咿呀呀地吟着余音绕梁的调子,一折戏就能唱上小半时辰,还是云里雾里。

说这句话的同时,视线便转到他身上来了。

他的眸子清幽幽的,又深不见底。背后残破的佛像半边身都剥落了金漆,拈着指微微笑着,他也微微笑着,一道惊雷闪过,轰隆一声照得满堂光亮,那景象是说不出得妖异诡谲。矮汉子被唬得心里一跳。定睛一看,那娇贵公子垂下眸子,依旧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。

呔,自己吓自己,自己吓自己。

“我去外头解个手。”矮汉子说着站起身来,顺势搭了一把同伴的肩。过了一会他同伴也寻了个由头出去。两人在檐边墙根窃窃私语。

“你干嘛不让我动手。”粗犷汉子先忍不住责怪他方才拦阻自己,“那小白脸不是一撩一个倒,手到擒来的事儿,非得瞎折腾。”

“这你就不懂了。我看那丫头和那小白脸关系不一般,保不齐是他通房呢,而且你看她性子恐怕不好糊弄,万一非要搞得鱼死网破,咱也捞不着好。”另一人给他分析道:“要我说,想办法把这药给他俩灌下去,处理起来也省事儿。”

另一人不耐烦道:“行,这些腌臜手段你比我熟,你来你来。”

矮汉子就一咧嘴,嘿嘿地笑起来。两人又勾肩搭背地回去了,他眼角瞥到方才那辆马车,暗暗咋舌这真是堪比鸾舆凤驾了。

他从马匹打量到车辕,在快到门口的时候却停下了脚步。

“怎么了?”

“没,没……”他沉默了半晌,“要不,这单咱们别做了吧。”

“你说什么?!”

“少了……”

“什么少了?”

“少了个人!”矮汉子哆嗦着说,“你,你没发现吗,他们没带车夫,那谁驾的车?”

另一人半信半疑,“这……不是那丫头驾的吗?”

“放屁,那丫头从车里头钻出来我看的一清二楚,而且你想想,她身上干的湿的?要是她一直在驾车,身上还能这么干爽!”

“难道你是想说,这马还能自己跑不成?”他回头一看,那匹马毛色雪白,在夜里能发光似的,是匹好马,可看起来也没什么神怪的。当下哈哈一笑,“咱走跳江湖也不是一两天了,临门一脚你跟我说不干?成啊我这就进门去一刀给他宰了,看那小白脸是有什么神通没有。”

言罢自怀里摸出一柄短刀来,健步如飞地往庙里前赶。他同伴唉呀一叹,阻之不及。倏忽身旁马车轻微一晃,一道寒光从侧帘子里飞射而出,直冲前头的人的后脑勺。

时风雨晦冥,又一道惊雷凭空而落,掩去一切声息。雷声千嶂落,雨色万峰来。庙里焰火迤渐微渺,凤蝶又添了些新柴。

她对面,男人阖目,捏着袖口轻轼嘴角,薄唇奇异地染上一抹绮艳的光泽。他手一翻就多出一把蓝白羽扇,轻悠悠摇着,哪还看得出方才弱不禁风的模样。

凤蝶就问他,“够了吗?”

“勉强。”

“再过两日,我们就能到瀛洲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他睁开眼,望着眼前跳跃的火光,透到不知多寥远的过去,曾经一把大火就烧尽了前尘往事,哪处都是余烬飞灰,落不得一身清净。

瀛洲啊……

那是好地方。天共水一色,拥着潮来潮去,日升月落。凡人寿岁有尽时,熙熙攘攘蜂拥而至,万丈尘埃,也不过须臾变灭。

只是那人,却又到底不同了。



–(不知道有没有后续的)TBC–

故事梗概大约是:温皇是剑然而军师用刀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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