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温赤】他不爱我了他外面有人了·五
现代AU
接下来可能是“听温皇讲那过去的故事”（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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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五岁之前的事，温皇的记忆并不深刻，因为太过久远，记忆和梦境都像加了滤镜般朦胧美好。
他那时住在苗疆的祖屋，随意乱跑这种事是不被允许的。因为年纪小，个子甚至够不到栏杆，所以最常做的事就是趴在自己房间阳台，透过栏杆的缝隙看园子。夏季来临的时候，日光泛滥，天空澄澈。后院里种了一排合欢树，这种植物干直又少树杈，不太好爬。开花时像一片绯色的云海，一旦下雨遍地都是它们深红浅红的绒球。
他的父亲常常会在客厅里会客。温皇记忆里他有谈不完的俗事。眉头深锁，常若有所思的模样。偶尔抽一支烟，白色的烟雾吞吐，打着旋儿，上升，上升，消散在空气里。
那个男人可能是个雕刻玉石的工匠，找到一块好料，敲凿它，打磨它，雕镂它，然后给它罩上漂亮的玻璃罩子，在灯光下供人欣赏，在客人发出惊叹和赞赏的同时骄傲地宣布所有权。
“这是我的儿子。”
“真是聪明。”
贯是千篇一律的溢美。
“为什么你不能和普通的孩子一样呢？”说这话的是他的母亲。
记忆里她常常蹲下把他搂在怀里，用手抚摸他的后脑勺。她的手一点也不温暖，相反，冷冰冰的。说话时总是轻声细语，带着忧愁和哀戚。
这些事情对温皇来说真的太久远了，他现在想起来，都觉得已被岁月滔洗得面目全非。
温皇从医院准时下班，到家时赤羽已经做好了晚饭。
虽然在东瀛，男人一般是不会下厨的，不过和温皇一起过日子之后，赤羽却习惯把它当成一种清心方式。论厨艺，他确实比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温皇高明一点。
温皇进门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，甚至比这更早——在他发现自己对赤羽有了不同的感情时，他就知道又会那么一天。但当他看见餐厅里摆着的一桌卖相极好的菜之后，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咯噔一声。
他想到一幅经典油画，名叫《最后的晚餐》。耶稣入座后即席时说了一句：“你们中有一个人出卖了我。”
幸好赤羽用筷子敲了敲桌，说的是：“看我做什么?吃饭吧。”
“……”
其实温皇不怕别人知道他是个精神病。这个人向来我行我素，能让别人畏惧惊怕也不失为一种乐趣。但赤羽跟旁人又是不同的。
就像怀揣着一个秘密，一边隐藏得严严实实，一边又希望身边的人能发现——他要是知道了，会怎么看我?他会怎么想?又会做什么？——这样揣测对方的反应，莫名就会产生无法自控的紧迫和兴奋。
食不知味地吃完一顿饭。
赤羽按住他收拾碗筷的手。视线穿过微妙的气氛，却沉默不言。温皇反握住他的手，声音柔和：“想问我什么？”
“我在想该怎么说。”
“那不如我来说?”
“不必。”
吐出这两字，赤羽再次沉默。他的眉头微锁起来，表情冷如坚冰，手却慢慢收紧。温皇把原本调笑的话语吞回，只是微笑着看他。
“关于你的……一些事，我已经知道了。”
他可能是想说“你的病”，可到头来还是把那个字给咽下去了。在某些方面他有些过分的体贴。看着他难得欲言又止的模样，温皇心里想他的赤羽大人怎么能这么可爱。
注意到他的表情轻佻，反倒显得自己的小心翼翼很是多余。赤羽松开他的手，有些不满：“我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些解释。你觉得呢，温皇?”
赤羽的体温还残留在温皇被他握住的左手上。他动了动被他紧攥得发麻的手指，边说着：“事实如你所知，我想不出哪里需要解释。”这种语气动作可能被赤羽误认是挑衅——因为他显然怒火更炽了。
“隐瞒我，欺骗我，难道这不需要理由？”
“唉，赤羽大人不可误会。我确实对你有所隐瞒，但我哪敢欺骗你呀。”
这番话说得毫不心虚，以赤羽对他的了解，温皇必然在哪里设了陷阱等着他。赤羽想到他曾经问过温皇是否认识“任飘渺”，他当时怎么回答来着?
“没见过。”
确实是没见过，毕竟本来就是同一个人，不能同存，何谈见过面——这样的言语圈套，他当时竟也没有细思。
赤羽问：“那瓶药呢？”
温皇从口袋里掏出赤羽曾发现的白色药瓶，“这个?”
“维生素?”
“是。”温皇直接把药瓶推到他面前，“赤羽大人若不信，可以打开看看。”
赤羽没去动，“你现在在接受治疗吗？”
温皇低头叹气，“赤羽，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谎啊。”
“……抱歉。”
“你又来了。”
“算我失言。”
温皇重新在他身边坐下，然后赤羽就感觉他靠的更近了些，细碎的发丝贴在颈侧，温热的呼吸从下而上拂过他的下巴。被属于温皇的清冽气息环绕，赤羽有些不太自在地偏了偏头。
“没有。”他突然说了那么一句。赤羽愣了一秒，才反应过来温皇是在回答他上一个问题。
“我没有接受任何治疗。”他补充了一句。声音失却了平日的轻懒散漫，透出一股平铺直叙的意味。
赤羽不解：“为什么？”
他显然忘了温皇现在把脑袋搁在他肩上，一回头，唇瓣就擦过了对方的鼻梁。他们的脸贴得极近，光线折射在瞳孔里倒映彼此模糊的影。
温皇笑了一下，然后说，“因为我还不想杀了我自己。”
赤羽不解其意。
他以为他知道了，其实他可能还不够了解。
“人格分裂，千雪他们和你说了吗？”
“他们什么都没说，我以为是……”
“精神分裂?”
赤羽沉默了。这之前他确实是这么认为的。
“症状确实有重叠的地方，分不清楚是正常的，毕竟人格分裂发病率实在太低了。”
赤羽说：“解释一下刚刚那句话。”据他所知，人格分裂的患者两个人格之间应该是相对独立的。产生“这都是我自己”这种想法太危险了。毕竟“任飘渺”不一定也这样想。
赤羽对任飘渺这个人格不够熟悉，但也能感应到他的不安定。他怕温皇会伤害到他自己。
“这件事我没和千雪罗碧他们说过。”温皇嘴角一直扬着，眼底却没几分笑意。如果不是了解他，赤羽几乎以为他在邀宠。
“‘温皇’才是第二人格。”
这确实是道惊雷了。
赤羽的大脑一瞬间有两三秒的空白——这几乎是不可能会发生在他身上的情况。
然后思维飞速运转起来。
温皇是十二岁到了孤鸣家，温皇是第二人格的事千雪和罗碧却不知情。也就是意味着他的这个病在十二岁前就有了。巫教，忌族，温皇……这三者之间必然有什么联系。孤鸣家收养温皇也绝不是无来由的。
“赤羽大人，”温皇突然喊他的名字，“你想要的答案，我都能给你。”
这是温皇难得的坦诚，所以，一定要把握机会啊。
赤羽确实满心疑惑。温皇身上有太多的秘密都是他想要探寻的。可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一个最谈不上秘密的问题。
“任飘渺为什么出现。”
温皇看着他，双眸依旧清亮，却融进了几缕破碎的，说不出意味的情感。
他以为他会问些别的，比如说，关于他的童年，他的过往，“温皇”出现的来由。结果他却问了“任飘渺”再次出现的原因。
他的赤羽大人，向来是这般体贴入微的人啊。温皇有很多次忍不住，生出想要折去他的羽翼，将他永远地占有，让他独属于他一人的念头。但赤羽也非任人摆弄的人。恰恰是因为做不到，这样的生活才有令人着迷的魅力。
[TBC]
想想坑还是得填，，于是把很久之前的草稿放上来了，，
但毕竟隔了快三个月，再往下写不保证风格一致【。嗯，毕竟很多想法都不一样了，而且本来就没什么固定的风格
下章完结，这次我说真的！！_(:3」∠)_
